梦的思路是以下列程序和方式进行的。由我个人的爱好联想到我妻子的喜好,再联想到古柯碱,再联想到接受医界同僚的治疗而引起的尴尬,再联想到我对学术专论的喜好,再联想到我对某些问题的忽视,就如植物学而言,再联想到我当晚与柯尼斯坦的谈话。由此可以看出,梦是如此地为我自身理想与利益想尽办法。此梦经分析后显示了它的意义和目的:我的确发表过许多,关于古柯碱的有价值的报告;我毕竟是一个工作勤奋,做事彻,底的好学生;我是值得自许的。
为什么梦内容常用无关大局的经验? 为什么一个与梦者乍看风马牛不相及的内容,往往一变就有了确切的意义呢? 在关于植物学专论的梦的前一天发生两个印象:一个是在橱窗看到的一本植物学专论的书;一个是与柯尼斯坦非常有意义的谈话,这谈话勾引起我往事的回忆,使我激动不已。而在该梦的显意里,只不过出现了白天无关紧要的印象。我们可以重申:梦的内容多半用那些较无关大局的经验;而经过梦的解析之后,我们才能发现焦点所集中的乃是最重要、最合理的核心经验。
我现在知道,诸如“梦只是白天生活琐碎经验的重现”、“昼间清醒时期的精神生活并不延续于梦中”、 “梦是我们精神能量对芝麻小事的浪费”等均是不堪一击的邪说和谬论。
刚刚相反,在白天引起我们思想注意的是完全掌握住我们的当晚所做的梦中;而我们在夜晚梦中对所做梦发生的这些事的用心,完全是在供应我们白日思考的资料来源。
有些人会问,为什么我梦见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不痛不痒的印象,而那些真正使我激动到在白天足以“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”的印象,怎么就没有踪迹了呢? 最好的解释办法,仍是利用“梦的改装”的理论,仍是心理力量中的“审查制度”使然。那本有关樱草属的学术专论的记忆,使我想到与柯尼斯坦的对话,就有如那位女病人在梦中吃不成晚餐、代表着熏鲑的暗示一样。